2010年12月20日 星期一

贏自己

老實說我頗為相信星座,自己擁有許多人馬座的特色,愛自由、藝術、心直口快、喜歡交朋友、粗心、不理後果像鬥牛死衝,只差在未跟眾多往外地讀書和working holiday的朋友一塊。這點我又很不夠「人馬座」了。

於我身上最大星座特色是死衝爛衝的精神。朋友說,人生是場大富翁,未玩到終結處,都不知知鹿死誰手。本金三百元,與本金五百元的參加者,最後都賺到一百萬,你說誰棒一些?不言而喻了。如果把人生想成大富翁,就有無限可能性。人生可能性的定義是:白紙上一些未知的???與_____,由你去填,問題是你去不去填,還是隨便貼個貼紙填塞算了。

在偶像的weibo看到「今天的我打倒昨天的我」,很喜歡。她說這句話,像是自我矛盾,(比如今天喜歡黑,明天喜歡白,像人格分裂),但所有的藝術家,或是科學家,甚至不少偉人,都認同自己才是最大的對手,今天像做到最好了,明天做同樣的事情,能否改一改,又或全盤推翻,再作新的創造呢?可不可以excel昨天的自己呢?


所以衝。在其他人生必做事情之前。

這篇文章幫了我很多,對於喜歡拖沓逃避的我有很多的鞭策作用。

http://www.revivalspark.net/DispOneMessage.asp?txtOrgCode=W4J&Category=06-02&ID=W4J40254380122571&Page

哈佛圖書館的二十條訓言: 
1.此刻打盹,你將做夢;而此刻學習,你將圓夢。
2.我荒廢的今日,正是昨日殞身之人祈求的明日。
3.覺得為時已晚的時候,恰恰是最早的時候。
4.勿將今日之事拖到明日。
5.學習時的苦痛是暫時的,未學到的痛苦是終生的。
6.學習這件事,不是缺乏時間,而是缺乏努力。
7.幸福或許不排名次,但成功必排名次。
8.學習並不是人生的全部。但,既然連人生的一部分——學習也無法征服,還能做什麼呢?
9.請享受無法回避的痛苦。
10.只有比別人更早、更勤奮地努力,才能嘗到成功的滋味。
11.誰也不能隨隨便便成功,它來自徹底的自我管理和毅力。
12.時間在流逝。
13.現在流的口水,將成為明天的眼淚
14.狗一樣地學,紳士一樣地玩。
15.今天不走,明天要跑。
16.投資未來的人是,忠於現實的人。
17.教育程度代表收入。
18.一天過完,不會再來。
19即使現在,對手也不停地翻動書頁。
20.沒有艱辛,便無所得.

此刻打盹,你將做夢;而此刻學習,你將圓夢


送給你們。

2010年12月7日 星期二

名校,真的是好嗎?

直資中學財政,引發滿城風雨。
http://hk.news.yahoo.com/article/101204/4/lljy.html(周日話題﹕名校教了我什麼——女校生的反思)

讀著,覺得有些難過,又有些慶幸。

我讀男女校小學,同區本來有一家很有名的女子中學,比我後來讀的那家成績更好,但我沒有選到,家人也由得我,原因很簡單,自己個性男仔頭,怕女人多的地方,男女比例最好一半半。另一原因,是我喜歡旗袍校服,很特別的。

進去了,發現這家學校很小,飯堂也沒有。只有術科,沒有我喜愛的音樂課和美術課,lower form時,得走去實用教育中心上美術課、家政課和木工金工,還要額外付錢。同學多由小學部升上來,早已「埋晒堆」,同屆只有十多名外來生。大部份小學同學,都升到長沙灣一家男校,或我剛才說的女校,還有附近山上另一家女校。我這個選擇貫徹本人性格,就是跟別人選的不一樣,有點叛逆的,起初真有點後悔啊,做咩要咁型呢?

到面臨會考時,我更形後悔。總覺得學校甚麼資源都不夠好,又要花錢補習,又沒有培養甚麼藝術,別的名校,學生一定要選一種樂器來學,參加聯校活動和比賽的機會又多,真有點自卑啊。

預科時才慢慢發現學校的好。收生門檻較低,不用撲學校了,該家女校的最低門檻比我的學校高5分,雖然我的成績是可以轉校的,但那裡沒有老師認識我,難以「上莊」,加上學生眾多,不能一人多職的。最後我選了留校,中六那年只用了三分一時間讀書,其餘都是攪學生會、攪社、做prefect,回想這些經歷,是快樂的。(雖然我仍羨慕該女校的水手校服很漂亮的,她們中五畢業有專用畢業袍,預科裙子由白色變藍色,很有heritage的)

這篇文章說的情況當然亦有在我的中學發生,同學中當然有部份很富有,但一般都只是普通家庭。反而劇烈競爭就時有發生,當年不少同學就在拔尖計畫下被拔到三大院校,有的其後更往外國留學,如今都加入大型金融機構,或晉身政府。

我還記得在B班的孤獨感:別班的同學標籤你,同班的同學又視你為假想敵,參加一個聯校活動,走個堂,都會被人說三道四、或在老師前告狀、埋老師堆、或被攪小圈子的老師視為拉攏的「馬仔」,與校長大鬥法。學校是社會的縮影,這沒有錯,我十多歲時已經知道。

真善美?太曲高和寡。校長捽老師數,要幾多個獎,幾多合格率。老師捽學生數,要幾多AAA。學生之間的傾軋不消說了,以上的我還不計入情情愛愛的你爭我奪哩。

有人說,我一定不會是好媽媽,我想是對的,我與媽媽性格很相似。小時候她不准我參加課外活動,每次英文默書前,她都在家先幫我默一次,我總有錯誤,她就打駡,印象很深。長大了,總覺得會把子女迫瘋,因為我也是這樣迫自己。

快樂的童年是很重要的。我那一段,實在不能稱為快樂圓滿,但願到真的當人媽媽的時候,我不會再執著於「名校」這個課題。

2010年11月15日 星期一

寫字與跳舞

朋友問 :你跳舞多久了?
我答:有約五年了。
朋友問:為什麼喜歡跳舞?

在上課的時候,我問自己,答案就等於,別人問我為什麼喜歡寫東西。

「我懂跳舞,我懂寫作。」其實甚麼叫懂,沒有標準的。你又不是啞的,懂得哼哼,就懂得唱歌了?你有曉動的四肢,五官又健全,自當能學懂跳舞。只要你學至少一種語言,就可以寫作。就好像我以前認識一個女孩,上了數千元的化妝課,就有膽子印卡片招攬顧客,實在她化的並不怎麼好。

我沒有吹噓我跳舞和寫作很好。事實上,雖然一直有寫東西,小說和小詩也有,但總覺得太落俗套。少女時代喜歡寫死亡,每一個故事中都有人死、哭墳、自殺,就好像大家愛看《義海豪情》,有金句、有扭曲五官、有眼淚鼻涕,多麼的激烈呵。

進大學了,我特意選了文藝創作課,明知「唔好grade」照take,寫了各類文體。一次作新詩,需把抽中的句子嵌進詩中,我把電影《心動》的劇情寫進去,那就是從莫文蔚的視角出發,看愛著的梁詠琪。梁過身了,莫前去她的葬禮,看著她的丈夫與子女,他們並不知道莫是lesbian。我寫她們更交換唇膏來用:「交換口紅的一刻  那滑膩腥紅的親密」。老實說,一直覺得教我那位老師不太喜歡我的作品,但我還是很喜歡這首詩,蕩氣迥腸啊。

另一篇深刻之作,故事太老土了,不提了,元素有深情的女人、懦弱的藝術家男人、食軟飯、小產、自殺。哈哈廉價不堪吧。我還把當時的暗戀對象的姓氏嵌進男主角的名字裡!我曾答應朋友寫小說送他做禮物,把他的故事寫出來,連名字都提供好,最後還是爛尾了。

學生時代被標籤成愛寫死亡血腥,也許是想抒發過於豐富的感情,將一切事情以我所懂得詞彙描述並評論。我喜歡「描述」這個詞,如我畫素描,畫水彩,我在描述一件物件。我說話,我寫作,我表達豐富感情。

然後是舞蹈。我喜歡jazz,亦喜opera,置身其中,串連好一個個八拍,注意表情,動作,有時要輕,有時要快,轉動作要自然俐落,最重要是要有戲:表達的是你的心情,是否全神貫注於舞蹈中。

以後我會說,是的我愛跳舞,因為要表達我的想法。快要on show,希望break a leg!

2010年11月2日 星期二

螻蟻競血

荒廢了一個月了,先謝過問我幾時再有update,並期待我寫的人哩!
其實心中有幾個題目,今次先說說這個 :螻蟻競血。


請看-----馬致遠 {雙調‧夜行船}《秋思》套曲中第七支。



【離亭宴煞】



蛩吟罷,一覺才寧貼,雞鳴時,萬事無休歇。何年是徹?

看密匝匝蟻排兵,亂紛紛蜂釀蜜,急攘攘蠅爭血。


裴公綠野堂,陶令白蓮社,愛秋來時那些:

和露摘黃花,帶霜烹紫蟹,煮酒燒紅葉。


想人生有限杯,渾幾個重陽節?

囑咐俺頑童記者:便北海探吾來,道東籬醉了也。

本地成長的人都習慣競爭吧。特別是沒有經歷過戰爭與偷渡的新一代,認真「甩苦甩難」,在猶有餘悸的父輩關愛低下成長。衣食足,知榮辱,八十後多受良好教育,亦有向上爬的心態,從名牌幼稚園小學中學一條龍,非本地頭三家大學不入,或往外國浸咸水,琴棋書畫運動無一不學(精不精其次,至少要去學),然後發現大學畢業了,transcript不過是社會大學一張較好的入場劵。(李開復說的,天才都不是科班,但不是科班,連跑龍套也不是)


外表、身家、工作、工資、名氣、伴侶,香港人,齊來鬥一番。於是不理甚麼,人人都去做的,做了才算(點都唔會死錯人嘅),由買漫畫、買月餅、買designer crossover靚衫、IPO、買樓,爭爭爭,「你咪理,我而家爭贏左,吹咩,我係唔多鍾意,但我都唔想俾你得到wor!」



老生常談吧。馬致遠比喻得好:像蟻、像蜜峰,與蒼蠅。聯想一下NATIONAL GEOGRAPHIC的昆蟲紀錄片,多恐怖,爭個爛死,特別是蒼蠅沾血,這個比喻最傳神。文明社會都不打仗了,但人與人之間的爭鬥又何時停止過?這是資本主義的本質,我們因它喜因它悲,在勝出的同時,卻忘了敗下陣來的人的低落。



NO MAN IS AN ISLAND,除非移民到挪威(全球第一最適宜居住的城市,紛爭極少),否則還是不能忘記RULES OF THE GAME。曾經是勝利者,更多是失敗者,在每一次的失敗中學習接受,痛定思痛與改進。


不如學學馬致遠,「和露摘黃花,帶霜烹紫蟹,煮酒燒紅葉。想人生有限杯,渾幾個重陽節?」也許有點小資情調呢。人類有自我保護機制,太痛苦時會失憶,但未到傷心處,還是要帶著不快與心結忍耐啊。要逃離那個常待著的地方,騎上駿馬馳騁,抽離一下,與自己對話,人會慢慢charge up起來的。


還要記著世界之大,好多事,no big deal。


當你以為你自己很重要的時候,世界才開始原諒你的無知。

2010年10月1日 星期五

請你騙她。

往快餐店吃火鍋,隔鄰坐一對母女,小女孩只有三四歲。








女:「你唔錫我呀!」


母:「幾時有唔錫你呀。」






扭計原因很簡單,因為媽媽不同她坐同一邊,也不讓她烚食物,怕她燙傷很正常。






女:「我唔開心呀!你唔錫我呀!」


母忽然語重心長地說:「你記唔記爸爸講咩呀?爸爸話全世界,佢最愛自己呀,你又點叫佢錫你呀?唔錫你好正常架嘛,係咪?」






本來溫馨的場面忽然戲劇性地變成黑色幽默,那母親笑意盈盈,說的話卻帶刺,儘管那小女孩根本聽不出弦外之音。






為什麼要對小孩子說這種話?是要令她記住爸爸不疼她?還是人性本來就自私呢?父母不都應該愛自己的子女嗎?如果不愛,生孩子幹甚麼,是互相折磨嗎?






然後看見那母親的兒子來了,由外婆帶來。那男孩並不愛自己的妹妹,一來就跟她吵,把她弄哭了,不知是否幼受庭訓。看見那母親泰然自若,也許帶點認命的表情,猜想一、可能嫁錯郎,二、意外有了小孩(?)三、家裡環境不太好,以致家嘈屋閉。一邊那位外婆,默默地從食物盒裡拿出私下帶來的鮮蝦、肉丸、甚至花膠,四個人分享一個一人分量的火鍋,一邊安撫孫兒們,嘴裡不住叫他們吃東西。她的表情像沒事人,又像是承受了太多。自己一代吃過苦,女兒一個也許錯誤的決定,又讓她的負擔加重。






我忽然很不舒服。






他瞄了幾瞄,然後大搖其頭。






我囁嚅:「她怎麼可以對女兒說這種話,謊話有時是需要的。」






然後我們低頭,繼續吃東西。














「你唔錫我啦。」













請你騙她。

2010年9月5日 星期日

寫鱔稿的日子

「鱔稿」,相信你該聽過,其實就是「扮野宣傳稿」,為某某商號或貨品做個宣傳,google一下,「每年秋風起,不但三蛇肥,而且海鮮也挺肥美。有一種鱔魚,叫「錦江大花鱔」,重的有十多斤,「大花鱔王」真正可達二三十斤。當時傳媒廣告並不像今日如此發達,由於這些大花鱔售價很貴,一般都吃不起,把鱔宰了,萬一賣不了,酒樓便要虧本,唯有請相熟的作者、記者飲茶吃飯,拜託他們在文內宣傳一下:某某酒樓,已為老饕搜獲一條大花鱔,定於某月某日宰割,大約多少錢一份,如何烹法,如何滋補有益」。其實中間漏了一點:當時香港經濟尚未很富裕,不是很多酒家有這麼大的冰箱,能容納如斯一條巨鱔,所以得攪些gimmick,才有「鱔稿」的。

跟行家談起,知道定義的人多,由來卻不多。回想一下,我也有寫過鱔稿,(不排除將來也有很多機會!)在報館的日子,我和同事們化名,輪流寫專欄,介紹新鮮潮物,電子產品等。很記得一篇文章,我化名買物女王,介紹當時Marc Jacobs的「無跟高跟鞋」。採主很懂得分稿,他不會叫我寫F-16戰機的,多數自己寫或給男同事寫,時裝產品或新穎電玩就交給年青些的女孩子寫。收到英文原稿的時候,我「嘩」了一聲,點著呀?腳弓豈不很辛苦?MJ的魅力不容小覤,不少女星也穿上這款無跟高跟鞋,包括Victoria Beckham....自問能忍受的鞋子高度,最多只有四吋,否則腰真是受不了。

介紹電玩的叫「電車男」,當然,精通電玩不等於電車吧,口吻立即轉為男人,由「貪靚」變「潮人」,介紹一些你想也想不到的東西,比如----明明是一對鞋,內裡卻是風筒!因為實在千奇百趣得緊,自覺像寫周星馳無厘頭戲劇本!

那時候家人都好奇地問,你地名字會不會印在文章下方?,答案是不會的,末尾加上的是文章出處,比如法新社、路透社等等,只好把自己寫的文章剪下來。文章是自己的好~哈哈,雖然是小文章而已,還是頭版哪,看著總是高興的。

2010年8月19日 星期四

我在澳門長大

我在香港出生,但嚴格來說,並非土生土長。五歲前我都在澳門渡過,咱們家這一代的童年在澳門留下不少回憶。


香港的小孩在三歲才進幼稚園,可是我兩歲多就讀書了。很多人問我懂不懂葡文,事實上葡文在澳門並非必修科,基本教育與香港的差不多,只是沒有像香港現在一般,有這麼多貴族幼稚園。

我讀的是浸信會幼稚園,基督教的學校,書簿都是淡藍色。家人喜給我剪個冬菇頭,拍學生照時放一個名牌在襟前,滾溜溜的大眼睛沒看鏡頭,不知盯着甚麼看,於是成了這奇怪樣子,倒挺可愛的。

小時候讀書真的差勁,排名往往在最後十名,老師手寫的評語是上課愛離位。不專心也許是三歲定八十的,至今朋友都三不五時在問:發什麼呆?而我正擺着一副魂離肉身的神情。直至回來香港升小學,由嚴厲的媽媽特訓後才有顯著的進步哩。

澳門的家是沒有電梯的唐樓,我住的六樓已是頂層,舊樓有舊樓的好:樓底高、眼鏡房、對流窗、四方形,咱們家在尾房,公公把關帝哥哥鑲在對大閘的牆上,旁邊放了兩枝電紅燭燈,莊嚴得很,頗有辟邪作用的,但半夜起來看見廳中曖昧的紅光,卻有些駭人。除了關帝哥哥,還有灶君、土地爺爺、門口土地財神,我家還習慣向天裝香兩注,小時候外婆就教曉我數香、裝香。初中前的新年,咱們家都是在澳門渡過的,那時還未有嚴格的燒炮仗限制,由年三十到年初一交子時的時候,炮仗聲此起彼落,外婆在家裝香,燒幾天前已摺好的大元寶(我也有幫手的),家中瀰漫線香的味道,薰得睡不了覺。
 
回來香港後,總覺得自己沒有像小學同學的集體回憶,比如說我沒有記錄防疫針的「針卡」,直至小六才補上,又不知道原來香港的小孩,不滿三歲幼稚園是不收的。後來才慢慢覺得,有別人沒有的經驗也很不錯,長大了我經常當朋友在澳門的導遊,有時也邀請他們到我家住。澳門現在也有很多像香港的「豪宅」了,唐樓的風味更形珍貴。夜晚有小販在叫賣:「白粥~~」又經常聽到電單車駛過的聲音。有次更聽到一對男女在街上激烈爭吵,我還有想過偷偷報警哩,結果倒是那女的報了,巡邏的警員把兩人帶走了。
 
在澳門長大,與前往澳門飲飲食食的感覺絕對大相逕庭,澳門民居,特別是橫街窄巷的風味,在威尼斯人、永利、星際這些地方,是感受不到的。可惜賭業愈盛,變得愈來愈吵了。幸好我家與賭場有段距離,還有一份值得珍而重之的靜謐。